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战争文学的生命气象

2019年09月26日 16:05:10 来源:www.fndpw.com 作者:吴坤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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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强:徐老好,首先要向您表示热烈的祝贺!您以90岁高龄,凭借长篇小说《牵风记》荣获第十届茅盾文学奖,这是军

  傅强:徐老好,首先要向您表示热烈的祝贺!您以90岁高龄,凭借长篇小说《牵风记》荣获第十届茅盾文学奖,这是军旅文学的荣耀,也是当代文学的传奇。   《牵风记》是一个理想主义的叙事文本,是一种新的审美建构和想象,是一种浪漫自由精神的张扬。这在中外战争..

  傅强:徐老好,首先要向您表示热烈的祝贺!您以90岁高龄,凭借长篇小说《牵风记》荣获第十届茅盾文学奖,这是军旅文学的荣耀,也是当代文学的传奇。

  《牵风记》是一个理想主义的叙事文本,是一种新的审美建构和想象,是一种浪漫自由精神的张扬。这在中外战争文学中都是不多见的,尤其是在中国军旅文学中更是独树一帜。您是否有意识地想要打开一个新的文学世界,印证一种新的战争文学的叙事逻辑?

  徐怀中:我很高兴,没想到还能获奖。追求某种新的构建,这种意图肯定是存在的。我注意到你发表在《解放军报》及《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丛刊》上的两篇文章,提及“超越性写作”这个概念。我写《牵风记》没有写作提纲,先后有过两个塑料硬皮小本子,偶尔想起一个生活细节、一句有意味的话,便随手记下来。也抄写过一些古人先贤的格言,及有关文学创作的一些名家语录,用以激励自己。其中便记录下了爱默生的这样一段话:“太阳白白照亮了成年人的眼睛,可它一直透过孩子的眼睛照亮了他们的心灵。热爱大自然的人,是那种内外感觉仍然协调一致的人,他在成年之后依然保持了孩童般的纯真。”整个写作过程,爱默生的这段话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。

  傅强:您着意于这样的超越性写作,并非始自《牵风记》。1999年第一期《人民文学》发表了您的短篇小说《来也匆匆,去也匆匆》,2000年第一期《人民文学》又发表了您的短篇小说《或许你曾见到过日出》。小说自然平淡到极点,这些作品都是在为这部集大成之作《牵风记》做准备吧?

  徐怀中:集大成之作不敢当,但写那两个短篇,确实是为十多年以后才姗姗来迟的这部长篇小说打了一个前哨战。《来也匆匆,去也匆匆》标题下,引用了一段隐喻式的人生格言,在《牵风记》里又重复使用,成为引领全篇寓意的一个极具关键性的线索。《或许你曾见到过日出》中,那个小女孩的“一抹极淡极淡的微笑”,被原封原样复制了下来,便是《牵风记》中北平女学生汪可逾脸上总带出的那个“标志性的微笑”。小说开篇,正是由这样的一个匪夷所思的生活细节切入,无形中为情节的展开带来了一层空幻的神秘感。

  傅强:综观您各个时期的创作,始终葆有强烈的文体自觉意识、一种不随波逐流的创新意识,即使在纪实性作品《底色》中,也有鲜明的体现。这种文学气质在当下中国文学中凸显着一种先锋色彩。假设把您归入先锋作家的行列,您能接受吗?

  徐怀中:上世纪八十年代,先锋文学的创新求变曾令我振奋。遗憾的是,先锋作家的锋芒不能为我借用。我欲再度开发自己,至关紧要的是彻底消解自我禁锢的意识,清除公式化概念化的影响,真正回归到文学艺术固有的规律上来,枯树才有望生发出新叶。你居然设想,将我列入先锋文学阵容,令我有些猝不及防。有评论家指称《牵风记》是“国风”式的书写,一下回溯到《诗经》,几乎是中国文学传统长河最为古远的源头。现在却又多承你的美意,认为这样的本土化写作,完全可以与先锋文学画等号。那么好了,分明是背向进发的两列轨道车,岂不成了殊途同归吗?

  傅强:齐白石衰年变法,您90岁写出一部具有崭新审美观念与文体风格的《牵风记》,这实在是一件很有意味的事情。促使您创作这样一部作品的动力,或者说哲学依据是什么?

  徐怀中:随野战军挺进大别山这段经历,是我写作生涯中至为珍贵的一个题材。我暗自发誓,不把它团弄到完全满意的地步,宁可窝在手里,也不拿出去。正如你所说,历经沧桑风风雨雨,跨越世纪门槛,一路蹚过来了。我不再瞻前顾后,最后关头,必须完全放开手脚作最后一击。希望能以一副全新面孔示人,如一只鸟儿独立枝头,避免与任何人雷同。其实,所谓独创性够几分成色,无明确界限,只在读者心中。话又要说回来,《牵风记》意在凭借自己战地生活的积累,抽丝剥茧,织造出一番激越浩荡的生命气象。战争背景最大限度地被隐没被淡化了,小船拨转头来,驶入了亦真亦幻的另一重天地。小说的文体风格,自然而然与诗歌——最早产生的这种古色古香的文学体裁相契合。适宜如诗歌艺术那样无限开拓想象空间,充分发挥抒情性,以至于汲取诗歌声调节律的醇美与韵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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